唠唠咱运河人的酒文化
台儿庄人能饮,擅豪饮,若有宾朋来访,不卯足了劲把对方撩倒、喝好,那会被看作是极丢份的一件事,“点到为止、宾主尽欢”在古运河畔这块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土地上绝对是个奢望。
我工作半年有余,酒场饭局倒也经历了一些,其间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劝酒、挡酒、醉酒之人。依我之见,劝酒之人大概分三类:一是坐在“主席台”上的领军人物,我自发话,何人不识趣?二是“久战沙场”之人,巧舌如簧,称兄道弟,恨不能立马把你喝趴下,那才方能显示他的功力;三是“涉世”未深的学徒,口拙舌笨,却又总是心太软。挡酒自然也是相对应的三类:一是最有主导力与发言权的领导,饮与不饮、饮多少全在一念之间;第二类人是中途撤场、装醉打晃,再加上计谋、智慧一起用上;第三类是功力浅薄的毛头小子,只知道青涩的推脱,如若大势已去索性“一路飑歌”,喝倒了绝对都算一个,正所谓我们所说的“喝上兴了”。醉酒的人嘛,不好细分,大致也是三种:一是假醉,借酒造势,酒壮英雄胆,或者说“酒壮狗熊胆”;二是醉酒后口吐狂言,疯话连篇,阎王爷这时站在他面前,他都敢抖三抖;三是面红耳赤,目光呆滞,眼神迷离,一言不发。
想起以上各色人等,不觉莞尔一笑。酒品,能反应出一个人的品质性情,所以说,酒是一种文化。
不管你是在夏日夜晚徐徐凉风下豪饮大扎啤酒,还是在温暖炉火旁轻酌烈性火热的白酒,亦或是在浪漫情调的吧台前托举风情万种的红酒或高贵典雅的洋酒,都是种情怀。但喝酒的对象、饮酒的环境与心情也至关重要,人要雅歌要雅境要雅,否则就算一醉方休,与街头醉汉又有怎样的区别?
我很少喝酒,因为不愿意附庸。我的原则是,如果能喝、想喝就喝个痛快,不想多喝就回家睡大觉,干吗劝来劝去的,非的把人喝的不醒人事,到处发酒疯,多丢丑啊。朋友们都认为我有点扫兴,但是,我始终坚持自己的立场,我从来都排斥女同志在酒场上周旋。我认为,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是最好的境界,既可以享受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又不至于丢人现眼、伤害身体,酒只能被当作娱乐休闲的一种方式,而不应是摧残自己、摧残别人的一种毒药。
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酒和诗历来是无法分离的,哪个诗人没有过借酒消愁,没有过浅斟低唱“三杯两盏,怎敌他晚来风急”、“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所以说,酒是诗的介质,诗是酒的前世。
烟和酒并列出售,可是酒能登大雅之堂,烟却无法入兰芝之室,区别在于,真正的饮酒是需要格调和饮酒的对象,而香烟却是在卫生间便能品尝。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豪饮,那是对面坐了相互欣赏琴瑟相和的人;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那是把一串疯话说在你面前的无奈与率真。酒里多少家仇国恨,多少离别愁绪,多少豪情壮志,多少风趣雅致,愁煞古今多少文人墨客风流雅士……
莽饮是酒的奴隶,酒如茶,饮不如品。所以,古运河畔的酒民们,就让我们“点到为止开怀饮、宾主尽欢两怡然”吧,在每一次借酒消愁、每一次酒逢知己、每一次狂放举杯、每一次凝眸慢品中享受生命、继往开来。
(孙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