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秋菊的家。
记者 张乔阳 刘亚洲 杨文昌
绿色门框已经破损不堪,没有房门,一间不足3米宽的小屋里,墙壁已经乌黑,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块低矮的水泥台子上放置着一个生满铁锈的炒锅、几个被塑料袋套住的瓷碗、一桶见底的豆油还有一桶装满自来水的小桶。靠近西墙的一侧,一个小柴火炉,一个水壶,一堆干枯的柴火。走进东屋,一块小木板,一床破被褥,这便是全家的床;一条看不清颜色的绳子上,黄色、红色、黑色几件乌黑的衣服挂满了绳子;一叠优秀的奖章和证书,这里便是汪秋菊的家。
汪秋菊,今年19岁,以524分考取齐鲁师范学院英语师范专业,因家庭极其贫困,获得了由枣庄市工商局薛城工商分局和薛城区个体私营企业协会共同主办的“红盾爱心助学基金”12000元的资助。
眼前的汪秋菊头发及肩,显得有些杂乱,眼睛总是下垂的看着地面,声音细弱,偶尔回应也总是简短的几个字,看起来有些内向。
汪秋菊的母亲身高不足1.5米,手拄拐棍,走路有些不稳,年仅12岁的弟弟搀扶着母亲走出房间,“谢谢你们,谢谢工商局领导的帮助,我们家闺女终于能上学了。”汪秋菊的母亲刚一说完,眼眶开始有些泛红。
汪秋菊的母亲告诉记者,十几年来,汪秋菊姐弟的上学生活得到了不少好心人帮助。“有好心人帮着解决了学费,也有不少好心人给一些生活费,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我去捡点破烂卖,秋菊去给人家打零工挣些。”汪秋菊的母亲手搓着鼻子和眼泪有些哽咽。
在询问中记者得知,汪秋菊从12、13岁就开始到处打工,洗碗刷盘子等工作是汪秋菊每年寒暑假的“必修课”。“我每天五点半起床,忙活一天,到晚上九点、十点,擦桌子、洗碗、刷盘子,每天干多少活,我数不过来,只是觉得很累,但是包吃、包住还能挣上几百块钱就挺好的。”汪秋菊小声的说着。
“我上初中时,就一条裤子,每天我都用宽大的校服外套挡住大半,我不喜欢上夏天的体育课。”汪秋菊说,因为天天穿着别人给的一身旧校服,屁股上早就磨出来了两个洞,到了夏天,体育老师怕她热,让汪秋菊把外套脱了,可汪秋菊死活不依,不是不怕热,而是担心被同学嘲笑。
“受委屈,被欺负,没有朋友和我玩,想哭的时候肯定有的……”汪秋菊垂着眼看着地上的杂草,“可是我是幸运的,还有很多好心人帮助我,一直到现在,我很感激他们,我想变得坚强、变得更加努力……”
英语师范专业是汪秋菊自己选择的专业,她告诉记者,她想当老师。“我想做一个教书育人的好老师,能让像自己一样的孩子得到公平对待,能够更加关心爱护他们,将这些年来好心人对我的帮助,传递给更多的人。”汪秋菊说。
记者手记:
一座灰黄色的破旧小屋,绿油油的狗尾巴草,十几棵高大的白杨树,在诗人的诗里这也许是世外桃源般的清幽,在画家画笔下这也许是遗落世界的奇幻,然而当我们踏着隐藏在狗尾巴草下面的黑色渣土路,脚踩着狗尾巴草发出沙沙的响声,来到这里后,却只剩下静默,这里便是19岁的汪秋菊的家。
在前往汪秋菊的家采访前,我们提前做好了采访分工和预设采访内容。摄影记者说,到时他会抓一些特写,让画面更丰富。然而真到了她家之后,却让我们“手足无措”,能做的只有静默,用“家徒四壁”这四个字来形容眼前的场景,一点都不为过。
采访结束后,记者将身上仅带的100元钱,留给了汪秋菊,这是让我们唯一心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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