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巨贪”庭审的众生相  

    郴州市原纪委书记曾锦春涉嫌受贿3152万元，23日在湖南省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由于曾锦春被控受贿的事实次数较多，所以庭审将持续3天，直到4月25日。（4月24日《广州日报》）
    既是非比寻常的“巨贪”庭审，自然会连带出与众不同的细节画面、特定场景，好比一部不加剪裁的纪录片。第一天（23日）的庭审就是如此，其中有四个画面展现出的众生相，令笔者尤为难忘。

    第一幕：公诉人两个小时读完起诉书。如果不是规模较大的团伙犯罪，也未必需要公诉人用长达两个小时陈诉其罪状，但曾锦春单凭“一己之力”做到了，公众之所以用“巨”字修饰他的贪污腐化行为，与此可窥一斑。同时，我们也拥有了一份非常态的发现，原来公诉人不仅是脑力劳动者，还有可能成为超负荷的体力劳动者，两个小时的公诉发言要消耗多少能量？

    第二幕：曾锦春哭穷。这一幕足以使国人跌破西洋镜，因为谁也想不到“巨贪”和“穷”究竟会有啥瓜葛。按曾的说法是，“当时投资矿山缺钱”所以找人“借”，后来“我想过要退钱给他，但是他死活不收。我也没有办法”——到了这里，我们方才恍然大悟：他“穷”所以“借”，“借”了既使不还，也属民事范畴的借贷关系，而非刑事层面的受贿。“巨贪”哭穷，果然哭得够深刻、也够狡诈。而按照曾的逻辑，我们不得不扼腕长叹，原来贪官都是可怜的“穷人”！

    第三幕：大牌法学家作辩护连连发难。此次为曾锦春担任辩护律师的是国内知名的刑法学家邱兴隆，他出色地完成了辩护，同时也遭到了很多人的质疑，认为他是为虎作伥甚至是有辱法律的正义形象。一个律师尽职尽责地替“巨贪”辩护，诉诸法律而鉴别事实，秉承理性而不被个人情感左右，这既是律师职业道德的荣耀，也是法律精神的荣耀，更是法治社会的荣耀。某种意义上而言，能否公平地对待“巨贪”，即能否客观地绳之以法，将检验出一个法治社会的成熟度。同公众一样，笔者对“巨贪”也是恨之入骨，但对邱律师为“巨贪”所作的那番辩护却充满敬意。

    第四幕：受害者和曾家人差点打起来。这一幕感情色彩最浓。一方是与曾血脉相连的亲人，另一方是对他恨之入骨的“冤家”。昔日，一方是笑脸，得到了曾的荫庇而飞扬跋扈；另一方是哭脸，遭到曾的打压举头不见天日。如今，也是一对表情分明的哭笑脸，只不过翻转了过来。笑的开始哭了——是否想过曾到这步田地也有自己的“功劳”呢？哭的笑了——早就笑了，曾出事的消息刚一传出，很多人都跑出来放烟花庆祝。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即使不自毙，法律也终究来“毙”了。

    品味这围绕着“巨贪”，包括聚焦“巨贪”本人的四个画面序列，以及勾勒出的或庄重或诙谐、或悲或喜的众生相，笔者不禁陷入沉思。有一个奇怪的疑问，悄悄萦绕于我的脑海：如果这些真的只是电影画面，我们会不会更开心？比庭审贪官更令人开心？每个人都很开心？

      张夫清 撰文 （山亭区检察院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