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就是薛河。
薛河是一条古老的河。她用甘甜的乳汁润泽着广阔无垠的平原,也孕育了北辛先祖,孕育了远古文明,孕育了滕州历史的辉煌。古薛就是被薛河之水孕育出的一颗闪亮的明珠,镶嵌在河的北岸,至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烛照着两千余年的历史文化积淀。没有薛河就没有古薛,没有薛河就没有古薛文化。可以说,古薛就是被薛河养育的文化。不信,你可以随处抓起一把泥土,就能够攥出文化的汁液来。
古薛,即古薛城,就是今天屹立于张汪和官桥两个历史古镇之间的薛国故城。城垣遗址高大宽厚,逶迤起伏,保存十分完整。它东枕沂蒙余脉,西濒微山湖畔,南连徐淮平原,北望龙峄两山,是齐鲁文化发祥地之一。
中国历史名城何其众多,而古薛城的历史则历经千载淘洗而不衰。自古以来,无数的文人雅士慕名寻此凭吊怀古,赋诗赞叹。他们或许被古薛历史上彪炳千秋的名流所折服,或许被曲折动人的故事传说所吸引,或许被肃穆与沧桑的历史所震撼,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绝妙诗篇。唐朝诗人陈昭在《经孟尝君墓》中感慨万千,咏诗云:“薛城观旧址,征马屡徘徊。盛得今何在,唯余长夜台。”清人满秋石在春日过古薛城时,把怀古的幽思开拓得更加深远,咏诗云:“车正遗封奕代承,杳茫人鬼两无证。河山依旧还存薛,名分于今终长滕。”
三千多年前,古薛大地出现了一位历史巨人,他就是“造车鼻祖”奚仲。奚仲因造车有功封于薛,为夏禹王车服大夫。《说文解字》载:“车,舆轮之总名,夏后时奚仲所造。”这位大名鼎鼎的发明家,发明了人类最早的交通工具——马车,可以当之无愧地列入世界之最。马车不仅解决古老而又落后的交通问题,而且促进了道路的发展,达到了当时工业文明的尖端。奚仲对人类的贡献是滕州人民的骄傲,也是华夏民族的骄傲。他属于滕州,属于中国,也属于世界。
“皇殿何巍巍,冶金台自高。沉浮千古事,田氏没蓬蒿”。在薛国故城中心,有一个宁静而古老的村庄——皇殿岗村。村中树木蓊郁,屋舍俨然,生活着勤劳质朴、淳厚善良的人们。然而,这个看似极其普通的村庄,却背负着一部深远而又厚重、辉煌而又沧桑的历史。在两千年前的春秋战国时期,这里曾经耸立着古薛国君的宫殿,气势巍峨,高大宏伟,而整个城内则是“盖六万余家”的繁华大都市。可见当时物阜民盛,富强极至。更令人鲜为人知的是古薛在春秋晚期还曾经是古徐州的首府所在地,并一度改称为徐州。《史记·索引》注曰:“舒者,徐也。徐州在薛县。”此句明白无误地表明古薛就是徐州的首府。“徐州自古列九州”。古徐州所辖地域极广,东自黄海,南达淮河,西自泗水,北抵泰山,而古薛正处于这个范围中心地带。由此可见,当时古薛不仅农业、经济、文化等高度发达,而且在交通、战略等方面也占有极高的地位。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非同一般,也难怪自春秋战国以来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历史上让古薛城名传遐迩、冠誉古今的还有一位“重量级”人物,那就是“礼贤下士”的孟尝君。战国时期,群雄逐鹿,诸侯争霸,孟尝君作为古薛国君,在治乱兴邦中亟需英雄俊杰的产生和出现。好客养士之举就充分说明他在治国人才问题上卓有建树,招贤纳士达三千余人,一时间英雄辈出,俊杰如云,古薛成了英才、奇才、贤才荟萃之地。毛遂、冯、苏代、魏子等一批人杰顺乎时代的潮流,脱颖而出,纷纷登上了历史的大舞台,为孟尝君在波诡云谲的政治斗争中各自发挥了作用,真可谓功不可没,名垂青史。
如今,那些“感恩”的食客们都走了,带走了一段金戈铁马、风雨飘摇的岁月,消失在无边的风尘中。唯有孟尝君的青冢还依然高高耸立在古城内,但人们早已不把它当作一座青冢,而是一种象征,一种仁德精神的象征。
千古兴亡多少事,漫嗟荣辱笑谈中。古薛同其他诸侯国齐驾并驱地勃然兴盛,又先后在残酷的历史面前消亡。古薛的城禁饱经沧桑,历经磨难,没有因历史的残酷、岁月的无情而轰然倒塌,碎为粉齑,反而更加高大雄伟,英姿挺拔,成为保存古薛历史风韵的核心。古薛城用多舛的命运绘就了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浇铸了一副气势磅礴的史诗。它的辉煌与沧桑,升沉与荣辱都化作了一湾奔腾不息的薛河之水,跳跃着映日而闪光的浪花,流向前方,流进了千古史册,流进了民间传说,流进了人们的心里……
古薛城,你是一根连接历史最强劲的韧带,你是一段镶嵌在历史上的最闪亮的记忆!